【五伏】上瘾
觉得五条悟要是疯批会很带感，就写了这么一个梗。
平行宇宙校园梗，大学的设定参考中国。
病娇海王渣男导师悟X隐忍克制温柔博士惠
一发完！
ooc，五条悟也是真的屑，不喜勿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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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【伏黑惠】——
早在很久以前，伏黑惠就十分清楚地认识到，喜欢五条悟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。
当这个念头再次在他脑袋里出现的时候，是五月六号下午两点五十五分，窗外的阳光澄透，和风习习，空气干净得像刚泡好的青柠水。
然而从办公室里传出的争吵声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“你真的不管说什么都要和我分手？”
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质问传来。如果没猜错，又是五条悟的女友找来了。不，精确地说，现在该是前女友了。
在东京都立大学，和历史系教授五条悟的专业名气并驾齐驱的，是他的花心之名。
身边几乎没断过情人，但是所有的情人都不会超过一周。“一周情人”这个绰号，既让女人们心动，又让她们心碎。
研究生两年半，博士生两年。这样的场面，伏黑惠见过不少。
导师的私生活，他没有置喙的权利。对他而言，五条悟在专业素养，以及教学水平上没有问题就可以了，而在老师这个层面，五条悟堪称“完美”。
伏黑惠只是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，以至于碰到如此尴尬的场面，坏了这难得的好天气。
不过，细究起来，他本就要辜负这个晴天。
想到一会儿要与五条悟说的事，伏黑惠心情沉重下来。
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——
“铃木小姐，‘一周情人’是交往前便约定好的，答应时你便该有心理准备。还是你虽然嘴上答应了，心里却抱着在一周内‘拿下’我的想法，所以对于不在你预料之内的结果，无法接受。这样不行啊，身为成年人要有契约精神才是。”
听墙角的伏黑惠心里一个咯噔。
今天的五条悟格外没有风度，哪怕这位“铃木小姐”真的有此想法，直接说出来，也太失礼了。自己在门外尚且觉得过分，在里面的女人怕是难堪到无地自容。
果然，接下来传来一阵泼水声，五条悟的抽气声紧随而来。随后是女人丢下杯子逃跑的声音。
这是闹得最不体面的一次。
伏黑惠早有预见，朝后退了几步。
不幸的是，慌不择路的女人还是撞到了他身上。文件纸散了一地。
女人慌乱地说了一声“对不起”，蹲下来，手忙脚乱地拾捡文件。
“没关系，我来吧。”伏黑惠也蹲下来，但没有管那堆自己辛苦收集的文件，而是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，递到女人面前。
女人一愣。缓缓抬起头，在看清伏黑惠样貌时瞪大了双眼：“伏……伏黑学长！”
学长？伏黑惠一愣。
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，短发及耳，微卷。穿着雪白的雪纺连衣裙，外面套了一件尼加拉蓝的西服外套。
透着一股职场女性的成熟干练。
而一直呆在象牙塔中，保留着学者那份干净纯粹的伏黑惠与她相比，反而更像学弟。
“你是——”伏黑惠完全认不得这位铃木小姐，只觉得她与五条悟以前的情人相比，太过“寡淡”。不过她身上的香水很甜，像齁人的蜜糖。
五条悟那个嗜甜如命的家伙，是因为这个才与她交往的吗？
女人并未回应伏黑惠的疑问，短暂的怔愣后，起身便走，脚步匆忙，像在逃跑。
伏黑惠还是没想起她是谁。
只是记住了她离开得比任何一个五条悟前女友都狼狈。
将资料重新整理好，伏黑惠走进办公室。五条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，窝在沙发里，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用手机打游戏。看他的样子，似乎完全不为才拒绝了一个女人感到愧疚。
也对，要是那样，他就不是五条悟了。
身为历史研究领域鼎鼎有名的学者，五条悟有着与地位不相匹配的年轻。不到四十的年纪，长着二十多岁的相貌。
年轻、俊美、博学、风趣……
五条悟有一切让人沉迷的资本，女人，甚至是男人。
听到惠进来，五条悟抬起头：“又麻烦你了。”
他指的是伏黑惠帮他安慰情人的事。
“请您稍微注意场合，在什么样的地方做什么样的事。学校是做学问的，您的感情问题，不该拿到这里解决。”
五条悟举手求饶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伏黑惠将资料递给他：“您要的资料。”
五条悟接过之后并未急着看，而是笑吟吟地问了一句：“喝姜茶吗？”
说着将温度正好的姜茶推到惠面前。
伏黑惠坐下来，接过了这杯茶。
如果说他和五条悟还有什么共同之处的话，那就是对饮料的选择了。很难想象嗜甜如命的五条悟竟然会喜欢这种辛辣的饮品。
不过说起来，他又了解五条悟多少呢？
五条悟开始阅览文件，淡色的睫毛低垂。这个人工作时总是极为认真，一时间，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忽然，五条悟开口问道。
伏黑惠一震：“哪里？”
他伸手去接，但五条悟并没有将文件递过来。于是，伏黑惠只能探身过去。
“是那根手指皮肤组织的送检报告。”
“昨晚没有回公寓吗？”
五条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，伏黑惠闻声看去，才发现自己几乎钻进了导师怀里。
对五条悟的无所不知他已经不感到惊讶了，镇定地坐正身子：“嗯，昨天去研究所拿报告，路上耽搁了，赶不及回来，便在酒店住了一晚。”
五条悟弯起嘴角：“你可以让我开车接你的。”
“老师在恋爱中，想着您可能在陪女友，便没打扰。”
对于常人来说，这个理由贴心且充分，但在五条悟这里说不通：“我昨晚并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。就算有，也是接弟子更重要。”
导师的体贴并没有让伏黑惠感到欣喜，他反而为那些被五条悟“辜负”的人心凉起来。
对这个男人来说，情人一直是最不重要的存在。
所以，他说喜欢上五条悟的人可悲。
他们用尽全力，只不过是为了挽留这个男人最不在意的爱情，还往往不能成功。
“五条老师，我想提前毕业！”伏黑惠鼓起勇气，说出在心里酝酿了几个月的话。
五条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：“你再说一遍，我没有听清楚。”
万事开头难，第一句已经说出来了，剩下的也没什么好为难的：“我发的文章已经满足毕业要求了，所以希望申请毕业。”
身为五条悟的大弟子，他最优秀的学生，伏黑惠的学识早已经胜过了学界九成的人，毕业自然不成问题。
“之后呢？你怎么打算？”五条悟继续问道。
“京都府立大学向我发出了聘请，正式讲师，满三年便能升副教授。”
伏黑惠的头埋得很低，如果说毕业还算情理范围，去东京都立大学的竞争对手，京都府立大学任职便是在打自己导师的脸。
但伏黑惠内心有着必须这样做的理由，他不能留在东京都立大学。
五条悟的脸色不出所料地沉下来：“你应该知道，这些我都可以给你，甚至更多。”
“一直受老师照顾，我非常感激。但是我也想作为一个独立的学者，在学界闯出自己的天地，而不是永远在您的羽翼下苟安。”
理由非常充分，早就想好了，只是一直开不了口。
良久的沉默后，五条悟开口：“我会同意你的毕业申请。”
他的语气听着有些落寞。这件事来得意外又伤人，即使是五条悟，也难以接受。
作为导师，五条悟是完美的，博学、体贴，谆谆善诱。但作为学生的伏黑惠，并不合格。惠的头埋得更低了：“非常感谢！”
……
从五条悟的办公室离开，还没走出学校的伏黑惠收到了一条信息——
【有空吗？】
发消息的是五条悟上一个前女友，作为帮五条悟“擦屁股”的代价，伏黑惠需要时不时地帮这群“导师前任”做心理疏导。
他很快回了消息：【怎么了？】
【路过你们学校门口，忽然想喝后巷那家咖啡店的咖啡，但一个人去太奇怪了，便想问问你有没有空，一起喝个下午茶。】
这段话颇有意味。
现在快五点了，喝下午茶有些晚。
若是去赴约，过不了一会儿便是晚饭时间，既然都聚到一起了，吃个晚饭也是顺理成章的。出于礼节，晚饭之后当然不好立马分别，还有余兴节目。
然后，便是漫长的良夜……
伏黑惠的情史乏善可陈，但在风流的五条悟身边这么多年，也练出了解读这些暗语的本事。
当然，做出这种判断的前提还是对方之前已向他示过好。
得不到老师便转向学生，女人不是第一个。
伏黑惠并不乐意被当做五条悟的替代品，何况他们并没有相似之处。
在五条悟的情人中，与五条悟渣男之名同时传开的，是伏黑惠的温柔。
还有一种说法更为夸张：五条悟该被千刀万剐，而伏黑惠是他唯一能被赦免的理由。
对于这份评价，伏黑惠持保留态度，真正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与体贴。要是他做的这些也算温柔的话，那温柔未免太过廉价。
最后，伏黑惠还是赴约了。
因为他说不过女人。
感情里的拉锯与博弈，懂了是一回事，会了是另一回事。
然而，两人谈话大多还是围绕五条悟。
靓丽性感的女人撑着下颌叹气，眉宇间皱起让人心疼的忧愁：“我还是放不下悟。他像有强烈成瘾性的毒品，只要试过一次，这辈子都完了。”
见识过许多与五条悟分手后恋恋不舍的人，伏黑惠已经深有认识。
女人的话还未说完：“但哪怕是真正的毒品，也有人会抱着“试一口不会上瘾”的愚蠢想法掉入陷阱。何况是金玉其外的五条悟。”
的确，没有人能拒绝五条悟。
“我好不容易熬过戒断期，绝对不会再碰他了。不过，要是把悟比作毒品，那么惠君便是让人迷醉的醇酒。”女人说着，缓缓靠近。
伏黑惠不解风情地打断她：“我没有恋爱的想法。”
“真遗憾，原本还想和惠君发展‘师母文学’的。”女人笑了笑，一抬眸，露出恰到好处的万种风情。
伏黑惠有些招架不住，垂下眼。
女人感叹：“我自诩见过许多男人，却看不透惠君。如果不是出于喜欢，为什么对导师的前女友这么温柔？”而且不是一个两个，是每一个。
“为了替五条悟赎罪吗？怕我们走极端报复他？”
“不是。”
伏黑惠从头到尾的沉静，终于让女人相信他对自己完全没意识。她兴致缺缺地坐正，回归了妥帖的社交距离。
“你们师生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——薄情。”
对此，伏黑惠没有反驳。
晚饭终究没有吃成。送走女人，伏黑惠回到自己的公寓，走进浴室，打开花洒，让热水彻底浇透自己。
他的耳边回响起那些“前任”对自己的质问。
——为什么要对导师的前任这么好？
——你没必要为他做的事擦屁股。
——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好？你们男人都这么可恶的吗？
当然，他没有给过回答。一次又一次，以平静到冷漠的神情，告别心灰意冷的他们。
伏黑惠光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，一只手抹掉镜子上的水雾，里面的青年，高挑而英俊，正是最好的年纪。
他还年轻，前途无量，所以要珍爱自己的羽毛，决不能为了一时妄念毁掉前程。
只是伏黑惠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去想五条悟。
他的手，他的唇，他的眼；浅笑时喷出的气；话语末残留的颤音；握过的水壶把手上残留的余温……
女人说的对，五条悟像毒品让人无法自拔。
然而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一点，只与之相处了一周的人都情难自已，那与五条悟相处了四年的伏黑惠呢？
当然是，毒入骨髓。
所以，为什么要对五条悟的前女友们那么好呢？
——因为他在对她们被五条悟抛弃时产生的窃喜赎罪。同时反复提醒自己，不要落得像他们一样的下场。
啊，最可悲的是他自己啊。
——【五条悟】——
铃木小姐竟然找到学校来了，五条悟对此感到意外与不满。身为经常上报纸的知名教授，坏处之一便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地找到他的工作地点。
五条悟自认为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，剩下的，只是让铃木小姐将情绪宣泄完。
不过，今天不是时候。
时间是已经是两点四十五分了，还有十分钟，惠便会过来。这是在短信里约好的时间，他的弟子素来守时得过分。
为了尽快打发铃木小姐，他说出了难听的话。
水浇到脸上果真很烫，那是他准备泡姜茶的热水，至少有70度。果然，和一周前料想的一样，与铃木小姐交往会是一件麻烦事。
铃木小姐明显被他的话伤到了，掉头就跑。
出于基本的绅士风度，五条悟还是要送一程的。
一出门，他见到了守在那里的伏黑惠。唉，又一次让自己的学生看到了这样的事。
但伏黑惠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，见怪不怪。
他熟练地安慰着铃木小姐，步骤与对待以前的那些人一模一样。
这种用错地方的温柔，让五条悟讨厌极了。
“伏黑学长？”铃木小姐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学长。
不想看接下来两人“相认”的场景，五条悟扭头回了办公室。心情烦躁的他打开了游戏，用暴躁的操作，发泄内心的不满。
惠进来得比预料中快，看样子，他们似乎没有“相认”。
五条悟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：“喝姜茶吗？”他将茶杯推到弟子面前。
惠带来了之前那处古迹文物的检验报告。五条悟故意指着一处数据，装作不懂问惠。惠探身过来，一无所觉地伏在他怀里。
五条悟盯着，伏黑惠低垂的脖颈，想象着它温润细腻的手感。
他也喜欢惠身上干净的香皂味儿，像刚泡好的青柠水。五条悟从来分不清情人们的香水，却对伏黑惠身上的味道敏感得过分。
然而今天，伏黑惠的味道和往常不一样，透着普通与廉价。
就像酒店爱用的那些。
酒店？！
五条悟面色不显，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。他故作轻松地询问：“昨晚没有回公寓？”
本来认真看文件的惠被他吓了一跳，眼中露出短暂的惊慌，却故作镇定。可爱得像只胆怯的小兔。
“嗯，昨天去研究所拿报告，路上耽搁了，赶不及回来，便在酒店住了一晚。”
得知惠不是和某人在一起，五条悟颇为欣喜：“你可以让我开车接你的。”
惠的回应一如既往地体贴：“想着您可能在陪女友，便没打扰。”
不，他从不会花宝贵的夜晚去陪情人。
惠的话里是醋味儿吗？五条悟知道事实不可能是那样，却还是愿意自作多情地解读。
然而惠接下来的话，却将五条悟从飘飘然中打落在地。
“五条老师，我想提前毕业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，我没有听清楚。”
五条悟当然听清了，只是他的脑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伏黑惠去意已决，态度很坚定。他最优秀学生想毕业，这当然可以。但伏黑惠想去京都府立大学，却让五条悟无法接受。
但惠给出的理由太过正当。
如果要维护“完美导师”的形象，五条悟就不能拒绝。
“我当然会同意你的毕业申请。”
“非常感谢。”
惠对“背叛”老师感到愧疚，说话时一直弯着腰，因此错过了五条悟脸上的阴郁。
伏黑惠走后不久，五条悟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！乐岩寺校长吗？”
“的确。我打电话来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——请贵校，撤销对惠的聘请。”
对面并不肯轻易放手，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，内心却在为终于能将五条悟一军而窃喜。然而五条悟已经准备了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“作为交换，我让贵校加入那个项目。”
对面沉默了，再也说不出任何回绝的话。
五条悟同意伏黑惠的毕业申请，但并没有允许他离开自己身边。只要他一个电话，整个行业的大门都会朝伏黑惠关上。
当然，身为体贴的导师，他会慷慨地向伏黑惠张开怀抱。
这也会是伏黑惠唯一的选择。
挂断电话的五条悟端起伏黑惠方才用过的茶杯，将剩下的姜茶一饮而尽。随后，被辣得拧起眉头。
——啊，果真还是觉得好难喝。
明明不喜欢姜茶，但它还是成了自己桌子上的常备品；最讨厌繁琐，唯独对惠处处留心；就像知道不可以，却还是对自己的弟子产生了难以启齿的欲念。
五条悟对伏黑惠上了瘾；挣扎着想戒掉，却还是一次次失败。
是啊，一个人想吃甜的时候，当然只有甜食能满足欲望；盐水不可以，姜茶也不行……
每个“一周女友”非但没有缓解五条悟对伏黑惠的渴望，反倒将这份“欲求不满”不断加深。
花了五年，不服输的五条悟终于承认他无法战胜自己对弟子的妄念，确定伏黑惠是他唯一想要的甜点。
他认输了。
作为失败的惩罚，他会剥开糖纸，吃下这颗糖果。
当然，不能着急。
最珍爱的礼物，要有最郑重的拆封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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